syuusaku_you

发发烧，吐吐血，哎~我怎么就这么喜欢虐他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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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五）

那警员从黑暗的店家里走了出来，眼神颓废：“我知道我这边说完，您大概就会跟佛爷去通气，但是我看到佛爷，真的不敢说。”

陈霆点点头，张启山身上有股煞气，别说一个小警员了，就连自己若是查到什么不利于他的证据，怕是也不敢明面上去质问他。

像是得到了陈霆的鼓励，阿明不再迷茫，走到了他跟前：“我知道为什么查不到兰溪村了，这个地方被最高机密封锁了。”

陈霆不由疑惑，不是因为兰溪村被最高机密封锁，而是因为既然被最高机密封锁，一个小小的二级警员，又是怎么查到的。

“我不是查到的。”阿明显然看出了他的疑虑，澄清道，“我只是听过某个传闻，可我没有确切的证据，队长，你还愿意相信我吗？”

他声音越说越轻，陈霆不得不又靠近了几步，现在整个案件陷入了僵局，即便是传闻，或许也能打开崭新的突破口：“你说。”

阿明抬起了头，忽然微微一笑，这一笑让陈霆觉得毛骨悚然，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，然而，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，即使这一步也只拉开了不到2米的距离，陈霆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，脸上霎时就布满了温热的液体。

阿明，吐了他一脸的血。

“哈哈哈哈！”嘴角还在滴血的阿明疯狂的笑了起来，指着陈霆疯癫的叫着：“败类！你们都是败类！这个社会是黑暗的！你们就是它的蛆虫，去死！去死！”一边说着，一边不停的咳着血。

陈霆心下一凉，飞快的摸了一下阿明的额头，滚滚热浪，高烧、咳血，这症状再清楚不过，而自己，刚才似乎有几滴血喷进了嘴巴和眼睛，怕是……

“阿霆！”终是不放心陈霆一个人而跟过来的张启山远远看到这场景，几乎肝胆俱裂！

“别过来！”就在两人相距不过几步之遥时，陈霆吼道，自己给医院打了电话：“启山，别过来！你我都知道这个病毒通过血液传播，我大面积的接触了他的血，九成九中了，我不能传染给你，做你该做的！”

张启山恨不得把瘫在地上狂笑的阿明打成筛子，他颤抖的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枪，可是他不能，病人的血具有高度的传染性，关系到公共安全，他不能向他开枪。

呼啸的救护车从刚才两人出来的医院里开出来，医护人员身上穿着隔离防护服，对阿明和陈霆进行了一番检查，张启山站在一旁，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陈霆和阿明都被穿上防护服，拉上救护车，再次从自己面前呼啸而过。

原先只是猜测，张启山现在非常肯定，这犯罪团伙就是针对着自己来的！他们急了，虽然不知道在急什么，他们再也不能容忍自己搜查的速度和方向，于是就拿自己最亲密的人开刀！张启山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，当晚便调动了直升飞机，直接往漠北张家飞去。

陈霆被带入医院后，抽血，监护，做了一系列的检查，他躺在病床上，脑袋转的飞快。阿明应该是犯罪团伙的一员，在安全局和卫生局的严密管控下，第一批的57名病人，除了发病前与人争执斗殴引发的2人传染外，再也没有新增病例。换言之，若是此刻出现新增病例，只有可能是犯罪团伙再次下药，因为只有他们掌握着直接致命的病菌。

没想到，这团伙的庞大，根系的复杂已经超乎他的想象，银行、医疗，甚至如今的安全局都有他们的卧底爪牙！陈霆和张启山想到了一起，那团伙一定是冲着张启山来的，不同的是，他倒觉得犯罪团伙是在逼迫张启山，让他回到他不想回的张家，接受他不想接受的东西。

24小时以后，唯一一点侥幸被体温计打破，陈霆感受到了浑身涌起的热度，他真的感染上了，高温一点点的在剥夺他的理智，将他的头脑烧成了一团浆糊。迷迷糊糊间，他还想着，阿明吐血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？张启山会不会遇到危险？张家和整个事件到底有什么牵扯？

随着时间的推移，他的肺部如同一个破风箱，剧烈的喘鸣着，每一口氧气还没达到肺部都好似被高热的体温蒸发成空气，喉咙里开始犹如百爪挠心，牵连着肺部可怜的空气，压迫着身体里的血液向喉部涌去。

发病第34小时，陈霆捂着胸口抑制不住的咳了起来，鲜血随着他的每一次呛咳喷出口腔，床头边的红色警报灯响起，他的3601病房正式成为传染源病房，实行一级监管。

陈霆随手抹掉了嘴边猩红色的液体，突然有些佩服阿明起来，那人什么体质？居然能拖着这样的身体把自己拐到跟前，然后把病毒传染给他，他又拍了拍脑袋，真是烧糊涂了，阿明本来就是犯罪团伙里的人，事先注射过抗病毒血清也不奇怪，只是可能注射的抗体有缺陷，或者根本就是为他特制的版本，好让他就算被抓进医院，却提不出任何有效的抗体来。

也不知道，启山那边怎么样了……

陈霆入院后，安全局陆陆续续有警员来看他，也许是因为他开始吐血的消息传了出去，不一会的功夫，隔离窗外竟围了一堆人。

“队长……你放心，我们已经有点儿头绪了，我们调查了阿明的前天的行踪，在一个路口的交通反光镜内看见了他与一个神秘人的接触，现在已经在查了。”

陈霆知道他们是有心安慰，所谓的神秘人说不定也是一颗能抛就抛的棋子，即便查到也没多大意思，他拉过床头上的通讯器：“那59个病人的情况怎么样？阿明又怎么样了？”

听到他的问话，众人具是一哽，半晌，才有人吞吞吐吐的说道：“他们全死了，阿明也是，他发病居然比第一批人还快的多。”

陈霆闭上了眼睛，听着耳边墙外众人责怪那人多嘴的声音，心中一片清明，果然，阿明是打过了伪抗体的。

“那启山呢？”

“……佛爷，没有消息。”